2011年10月,19歲的埃及姑娘阿裡婭·阿爾馬赫迪在網上發佈自己的裸照,成為埃及革命的象徵。不過她也因此觸犯了伊斯蘭保守主義分子的禁忌,受到死亡威脅。最後她不得不遠走他禮服鄉,她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
  如今她加入了著名女權組織,繼續赤網站優化身裸體進行抗議。談及曾改變她人生的那張裸照,她說只有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自己。
  對於那些期待她改變埃及現狀的人來預防癌症說,隨著時間的流逝,埃及的一切似乎都還照舊,她的裸照沒有改變任何東西。《明鏡》周刊最近講述了這個女孩的故事。編譯/覃黎娜
  判逆往事 曾拿菜刀台北港式飲茶抵脖,防母親查貞操
  阿裡婭·阿爾馬京站美食赫迪出生在赫利奧波利斯,是埃及一個古老的城市,距首都開羅很近。
  阿裡婭的母親是一名書商,父親在埃及軍隊中任職,他們是表兄妹。
  回憶起童年時代,阿裡婭說自打有記憶起,她就一直受到父親的打罵。有時候僅僅因為回嘴,或者沒有戴面紗,父親就會對她一陣毒打。這時候阿裡婭的母親會在一旁無動於衷,“打吧打吧,別打傷了就行。”有一次,阿裡婭回到家中,父親對她說,她太瘦小了,看到就噁心。還有一次,父親雙手把她的眼鏡碾得粉碎。對於阿裡婭的悲慘故事,她父母從沒在媒體上說過。
  阿裡婭上的是一家私立學校,每次放學回家,父母都會把她鎖在家裡。她父母從不允許她到外面玩,因為擔心她會被騙而失去貞操。
  父母告訴阿裡婭,一個體面的女人不應該在拍照的時候搔首弄姿,不應該在頭上戴花,站立的時候雙腿不能分得過開,不能穿緊身衣、塗口紅……
  阿裡婭13歲的時候,學會了撒謊和偽造課程表,只為能有一點自己的時間。她還說,失掉貞操是再簡單不過了。
  高中畢業後,阿裡婭考上了開羅美國大學,主修藝術學。但她父母仍然會每天接送她上下學。當她母親想要查看她是否還是處女時,她從廚房拿起菜刀架在脖子上,說要搬出去住。她父親隨即更換了她房門的鎖。
  阿裡婭說,她只要獃在家就會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只要一有機會獨處,她就會把嘴唇吐成紅色的,脫掉衣服戴上花,拿相機進行自拍。阿裡婭說她當時拍這些照片的時候根本沒想太多,只是作為對父母的一種無聲抗議。
  人生轉折 一張裸照表達的訴求及被賦予的象徵
  終於有一天,阿裡婭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那天早上,她帶上幾本書,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離家出走了。那是2011年,她已經19歲了,才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氣息。
  就在這一年,沉靜的埃及也正醞釀著劇變。成千上萬埃及人涌上街頭,反對他們曾經愛戴的統治者。
  阿裡婭也參加過幾次游行。在感受著身體自由的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整個埃及的自由。不過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會因為一張裸照而發生改變。
  2011年10月,她從之前拍攝的數百張照片中選出一張最吸引人的裸照。儘管她明白髮布裸照在埃及是個禁忌,她還是決定在臉書上發佈這張裸照。不過臉書隨後刪除了她的裸照,最後阿裡婭決定上傳到她的博客中。
  革命需要象徵,而阿裡婭的裸照正好符合這一要求。對於不少埃及人來說,他們從阿裡婭的裸照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長期壓抑下的反抗。儘管圖片本身不能說話,但不同人對其含義的解讀,賦予了它強大的力量。
  隨後阿裡婭的裸照出現在瑞典、意大利、德國等國家的報紙上。在西方人眼裡,她成了埃及革命的最佳代言人。
  阿裡婭承認,她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她也因此受到生命威脅,有人甚至在臉書上揚言要殺了她。
  直到有一天,阿裡婭發現養的貓不見了,過後幾天有個陌生男人給她打電話,說找到了她的貓。阿裡婭獨自一人赴約,當她走進一幢公寓里,陌生男人和他的朋友將門鎖上,脫掉阿裡婭的褲子,說這就是她發佈裸照的下場。阿裡婭拼死反抗,他們沒有得逞,最後他們搶走了她的手機和錢包,併在第二天早上放了她。
  綁架事件後,阿裡婭意識到,再獃在埃及,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危險。十多天后,她登上了去瑞典的飛機。那是2012年的3月。
  風波之爭 裸體抗議帶來的爭議
  儘管阿裡婭遠赴他國,針對她的爭議並沒有消除。很多埃及伊斯蘭保守分子認為阿裡婭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32歲的埃及律師馬哈茂德·勒拉赫曼就是其中一個。他額頭上有一塊黑色的斑點,那是他每天禱告時用頭觸地5次留下的痕跡。
  勒拉赫曼認為埃及應該實施伊斯蘭教法。他說他愛埃及如同愛自己的母親一樣,如果埃及的女人全都戴面紗的話,他會更愛埃及。
  “當我第一次看到阿裡婭時,我覺得非常難過。”勒拉赫曼說。去年春天,他在一個網站上看到阿裡婭赤身裸體站在斯德哥爾摩的埃及使館前面抗議,用書遮住自己的敏感部位。他覺得有義務採取行動。
  他回到家馬上給埃及總檢察長寫了一封信,要求對阿裡婭的行為進行指控。他在信中寫道:“我請求您使用所有可能的合法途徑剝奪她的埃及公民身份。”但他的信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勒拉赫曼認為阿裡婭一定要受到嚴厲的懲罰,他擔心自己的女兒有天也會受到她的影響。他的妻子在接受埃及當地電視臺採訪時,談到阿裡婭赤身抗議的行為時表示,“她赤裸地站在那裡,不知羞恥。”她看起來並不想被“解放”。
  阿裡婭和勒拉赫曼之間的爭論不可調和。一方是堅持個人自由並倡導“人權”,另一方要求恪守宗教準則。而在埃及國內,伊斯蘭薩拉菲斯特黨派“光之黨”(一個穆斯林主義復興組織)在去年議會選舉中已經獲得了1/4的席位。阿裡婭的裸照實際上無力改變這個國家已經延續了幾個世紀的傳統。
  意義反思 她的抗議改變的只有自己的生活
  逃離埃及後,阿裡婭在瑞典申請了政治避難。在瑞典的頭6個月里,她不敢離開住所半步。白天也是拉緊窗帘,聽到一絲響動就以為是抓她的人到了。
  她失去了家庭,也不再是學生,她沒有工作,也沒有朋友。她的男朋友在挪威,偶爾才能見一次面。她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
  如果她改名換姓,忘記過去的話,生活會簡單得多。但她沒有這麼做。她選擇加入Femen組織,這家總部位於烏克蘭的女權組織反對宗教和性別歧視,她們“赤裸上身”抗議的方式使得這一群體很快為人所知。
  在斯德哥爾摩,她穿著罩袍溜進清真寺,赤裸上身進行抗議。
  當被問到這些抗議有什麼收穫時,她說:“人們在表達自己意見之時變得更勇敢了,我的目標就是打破這些禁忌。”
  但在很多地方,禁止人們赤裸上街並不意味著對婦女的歧視。阿裡婭的支持者敬佩她的勇氣,也有很多人持反對意見。
  在埃及,一些男人將女權主義和裸照聯繫在一起。甚至有阿拉伯的女權運動者說她帶來的破壞比幫助更大。在瑞典,她被投訴擾亂公共秩序。
  當被問到是否後悔將裸照放在網上之時,阿裡婭說她必須那麼做,只有這樣她才能成為自己。她的回答反映出她自身的悲劇性。當初人們希望阿裡婭代表著什麼,而當她有勇氣真正做自己之時,她也毀掉了自己的人生。
  隨著時間的流逝,阿裡婭的裸照不會在這個世界留下什麼印記,她的“象徵意義”也會慢慢消失。她的裸照沒有改變任何東西——不管是對於伊斯蘭教、埃及、開羅甚至她的父母。過不了多久,她赤裸的乳房也不過就是赤裸的乳房而已。
  (原標題:裸照抗議的代價:被改變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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